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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特教老师们用辛苦换来最简单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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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教老师们用辛苦换来最简单的快乐  发帖心情 Post By:2011/9/14 9:59:5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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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教的学生能考取大学是很多老师的心愿,桃李满天下是很多老师殷勤工作的憧憬。但是有这样一群老师,他们不辞辛苦,不指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功成名就,只要学生能够自理生活,能够找到一份让其在社会生存的工作,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有人说他们从事的是“无花果”的职业,但他们却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辛苦工作并享受这个过程。

        教了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发音,学生突然会了;通过上百次甚至更多的亲身指导,学生终于知道什么是直道弯道;通过精心准备的音频及生动的解释,学生们想象到了钱塘江涨潮的情景;通过游说,终于又有多一家单位愿意接收他们的学生……这时的他们最快乐,简单而又单纯的快乐。

        他们就是从事特殊教育的老师们,他们面对的是一些有智障、聋哑、眼盲、自闭症等情况的学生。

        本周六即将迎来第27个教师节,本期教育周刊,带您倾听从事特殊教育老师们的故事,了解他们背后的艰辛以及跟这些特殊的孩子们在一起享受到的简单快乐。

体育老师带着聋生跑步。

        元平特殊教育学校的一间教室内,邓晓红老师正在给盲生们讲《钱塘江观潮》一文。她先是播放潮水的音频让学生知道什么是潮水,讲到“潮水两丈高”时,她又告诉学生那潮水就有两层楼房那么高。学生不理解什么叫做“踮起脚尖”,邓老师就帮着班里的9个学生一个个地踮起他们的脚尖,让他们通过肢体来感知……

        “因为孩子们眼睛看不到,所以在上课时我只能带领他们通过肢体感触或者声音来想象,有时还要在声音方面进行角色扮演,用很多不同的方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更好地学习。”邓老师说。教授盲童语文,虽然课本的内容与正常的高中教材一样,但是具体教学时会碰到很多问题需要老师开动脑筋解决,为此她要经常上网搜索、下载一些有趣的、有助于学生学习的音频等。

        特殊教育面对的是一群特殊的孩子,由于这些孩子某方面的缺陷,他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获取知识。为了让孩子们更好地懂得老师在讲些什么,像邓老师一样,很多特教老师在备课或者讲课时都要特别费心。

        刘满洁在深圳市福利中心的特教班任教,她所面对的是12个智障孩子,这些孩子年龄在9岁到14岁之间不等,学习的课程包括生活适应、生活语文、运动与保健等九门课程。刘满洁告诉记者,为了让孩子们更喜欢课堂,她们经常在课件里增加动画来吸引孩子的注意力、做一些造型或内容独特的教具、讲课变换语速或是放大音量、模仿扮演巫婆或是其他物品、动物的声音帮助孩子记忆。

        “生活适应课要教孩子们识别马路上的交通工具,我们就要准备很多交通工具的卡片,还会找一些音像给他们,还要带他们走出校园到大街上一个个地指给他们看。”刘满洁说。

        而对于元平特殊教育学校职业高中职业道德课老师周媛来说,之所以要准备充分,除了让学生能够更好地理解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课程内容随时会变化。职业高中的课程主要是为了让学生具备生存技能,开设的面点、客房服务、插花、洗衣服务等课程让学生拥有一技之长。

        周媛所教的孩子是在17岁到20岁之间的智障学生。她所教授的职业道德课程主要是让学生懂得工作中如何处理人际关系、要遵守哪些道德原则等。如何让这些理解能力差、领悟速度慢的智障孩子理解有点抽象的“职业道德”呢?

        “只能用最简单的话来解释道理,用学生身边的例子来说明缘由,一节课40分钟,通常只能讲一个大知识点里的几个小知识点。比如解释敬业爱岗,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举他们师哥师姐工作的例子让他们明白什么是认真工作,什么是‘耍小聪明’。”周媛说,为了能够让学生更好地学习这门课程,她一般会以聊天的方式从学生生活琐事和近期的所见所闻切入,既了解学生的近期生活,还能从中找到课程知识的切入点。

        周媛举例说,这学期刚上课时她问学生暑假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个学生告诉她看见小区外开电单车的人很好奇,但不敢和他们聊天,还看到保安一直在小区门口坐着。她就会在跟学生的谈话中引入如何跟陌生人交流,讲授谈话技巧,还会以保安的例子讲解遵守职业规范等等。“你不知道跟学生聊天时会谈到什么,所以通常我都会一次备很多课,在适当的时候及时引入课程内容。”

        上课突发状况频发

        一些患有智障和自闭症的孩子身体不舒服不懂得告诉老师,有时心里想法也不知道如何和老师交流,这也使得课堂上会出现各种突发状况,这就需要老师们在正常上课的同时,还要时时观察孩子们有无任何异常讯号,提早排除问题,或者在遇到突发状况时,镇定不乱地解决问题,可谓要“一心两用”。而说起课堂上的突发状况,几乎每个特教老师都会有一箩筐的故事。

        刘满洁告诉记者,她曾在上课时突然闻到一股异味,发现一个学生老是在抠屁股,检查一看发现他从屁股拉出一条虫子,她便急忙带着学生找到生活阿姨处理。一个自闭症的孩子觉得别人坐的椅子是她的,非要把椅子换回来,本以为告诉她等下帮她换稳住了她的情绪,没想到她发脾气竟然倒在地下拿后脑勺撞地。遇到有癫痫病的孩子发病时,她们还要进行急救。

        “这些孩子很多都没办法像正常孩子一样安静地坐40多分钟,经常正在上课时他们就站起来在教室里乱走,我只能把他们叫回来,让他们坐好,‘坐好、认真听课’这些话在一节课上能重复无数遍。有女孩子正上课时,例假来了,也有学生突然尿湿裤子,这时就得停下课来帮他们处理。课堂上突发状况发生得多了,我也从手忙脚乱到淡定从容了。”刘满洁说。

        刘满洁曾教过一个失聪的女孩。该女孩在绘画配色上坚持己见,即使老师告诉她哪里有问题,她也不会听老师的意见。教授孩子前滚翻的时候有个孩子就是听不懂,刘满洁把孩子按到垫子上她又站起来,当自己重复动作很多遍和学生示范之后,这个孩子还是做不了,只会跪在垫子上的时候,刘满洁心里会有点小沮丧,“有时候心里很生气,觉得他们怎么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不懂事。有时会对他们很严厉,但当送他们回宿舍,看到他们孤单的背影,心里很心疼,会因为自己言辞严厉或情绪过火而特别后悔,会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些孩子。”

        自闭症的孩子在一些事情上特别执着。元平特殊教育学校的何小玲老师就曾在上课时遇到一个执着于订书钉位置的学生,何老师将订书钉订好的纸张发给班里的学生后开始上课。班里就有一个孩子盯着纸张看,越看越生气。邓老师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就走过去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这个孩子觉得纸张上的钉子没有订正,就拉着何老师的手不断说着“书、钉子、书、钉子。”何老师只好帮她将订书钉拆下来重新订,之后便重新讲课,没想到该学生看了一会后还是不满意,又不断地说起“书、钉子、书、钉子。”何老师只好再次中断课程,摸摸她的头安抚她让她先听课,答应她下课后帮她重新装订,没想到一会后该学生还是不满意,后来甚至将课桌椅都推倒了。无奈,何老师只能停下课先处理此事。

        “我们要时时注意每个孩子,因为你的一点点疏忽或者不注意,就可能会触动她某方面,让她情绪失常。要注意很多细节,比如一些自闭症的孩子在上课前会按照她的想法将板擦、粉笔盒放在讲桌的固定位置,如果你使用时放不到原位置,就可能让他们不高兴。”何老师说。

        特教老师需要更多耐心

        对于自闭和智障的孩子来说,学起知识来速度很慢,有时一个发音学习一年或者更长时间还是发不好,此外因为学生不理解,无法与老师在课堂上很好互动,这些都使得老师有时会觉得“打击积极性”,也需要老师特别有耐心。

        深圳市福利中心特教班的雷云老师说,她们要教孩子根据图片理解汉字,一些孩子因为语言方面有障碍,即使听懂了也不一定会发出正确的读音。比如发数字“1”音,孩子张嘴啊啊叫就是发成别的音,“我们就要不断地重复教他们发音,有时学会一个发音需要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元平特殊教育学校的体育老师王兵也时常经历一个简单动作要以身示范无数次的事情。“我教的学生有智障问题,他们理解能力、协调能力都比较差,在学习方面也有一些障碍,这就要求我们老师要特别有耐心。”王兵告诉记者,一个简单的直道、弯道,虽然他给学生讲解很多遍,还是有学生理解不了,于是他陪着学生跑很多次直道、弯道,还想办法在直道、弯道分叉处等待,见学生跑错时在分叉处阻拦。由于体育课基本上是在室外上课,深圳的天气又很炎热,经常一节课下来,王兵全身湿透。

        虽然在室内从事康复训练的课程指导,可秦涛却一点也不轻松。秦涛所教的是运动训练课,经常要两节课一起连着上,第一节课主要训练队列常规、做一些如热身操等准备活动,第二节课进行机械训练,通过骑马机、站立架、跑步机等器械训练学生某方面的力量。他每周要上12—14节课,平均每天2—3节课,一节运动训练课要上35分钟。

        不像给一些正常孩子上课,讲清楚动作要领,个别指导就可以,面对这些特殊的学生,秦涛要辛苦得多,用他的话说,“两节连堂上感觉跟干体力活一样。”对于下肢运动有障碍的孩子,秦涛要一个一个地帮他们压腿、弯曲肢体。一节课包含了10分钟的热身操,接着是4—5个动作的垫上训练。“学生在垫子上要保持一个动作3—5分钟的时间,我要一个一个地摆正、纠正他们的动作。”

        等到课间休息时间,他刚在垫子上坐下休息,又有家长来“求援”,让他看看“孩子腿为什么伸不直,为什么走两步就不舒服了”。“我知道这些家长很不容易,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我再累都要起来去看下。有时连上厕所、喝口水都紧紧张张。”

        元平特殊教育学校盲生老师邓晓红有18年的盲生教育经验,她教授的很多学生都参加了高考,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因为和蔼可亲、经常跟学生们“打成一片”,邓老师深受学生喜爱。邓老师告诉记者,一些特殊儿童的家长会觉得有了这样的孩子生活没了希望,对他们的学习也就放松了,没想过孩子也能上高中、考大学,“我希望改变家长的观念,也希望引导、改变这些自卑的孩子,让他们好好学习,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用的人。而只有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去真正了解这些孩子,跟他们做朋友,才能赢得他们的信赖。”

        讲起细心关心抗拒自己的孩子让他最终信赖自己,甚至将日记拿给她看,告诉她其有了喜欢的人;讲起贪玩、爱撒谎的孩子能够认认真真的写完作业的改变;回忆起在身患骨癌的情况下考取大学的学生,邓老师一脸的幸福,“我是跟孩子们共同成长着的”,而要真正看到这些孩子们的转变,大概需要5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这就需要老师有极强的耐心和执着坚持。

        心愿是帮助孩子独立生活

        在市福利中心工作的刘满洁所教的智障孩子跟其他孩子不同的是,这些孩子还是孤儿,刘满洁说,这些孩子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成家立业,没有家人照顾、关心,老师们时常担心这些孩子长大后的出路。

        刘满洁有时下课坐在教室里,看着在身边玩耍的孩子们,她会特别忧伤,“这些孩子以后可该怎么办啊?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刘满洁希望社会上有更多的人来关注特殊教育,帮助这些孩子。大到更多孩子能接受好的职业教育,社会岗位能够接受他们,小到经常来福利中心看看这些需要被爱和关怀的孩子,“也许你不必给他买太多东西,只要一个拥抱,只要在给他承诺下次来看他时坚守承诺,都会让这些孩子开心无比。”

        虽然元平特殊教育学校开设了职业教育课程帮助这些特殊的孩子们掌握技能,可在就业如此压力大的情况下,这些特殊的孩子们怎么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呢?周敏老师除了要给学生们上职业道德课,还要跟其他一些老师在每年的毕业季时为学生的工作而四处奔波。周老师告诉记者,虽然现在社会很关注、关心残疾孩子,但社会上为残疾孩子提供的就业机会相对较少,一些用人单位对雇佣残疾学生还是有顾虑,因此她在为孩子们找工作时,经常遭到拒绝。

        因为已经习惯了太多的拒绝,在突然得到理解和接受时,周老师反而会情绪失控。她告诉记者,有次她跑了很多家单位,对方都不愿意接收他们的学生,后来去了一家酒店,对方听了她的介绍后,很理解这些孩子,并愿意雇佣他们,“当时我当着人家的面就哭了,觉得碰到理解这些孩子同时愿意接纳他们的人不容易。也不知道是高兴的哭还是委屈的哭。”回想起帮学生求职的艰难经历,周老师坦言,比自己当初找工作时心理压力大得多。

        对于一些从事特殊教育的老师来说,能够帮助学生独立生活、教他们一门技艺,将来在社会上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享受单纯而简单的快乐

        “其他的老师期望学生考大学、功成名就,桃李满天下,而对于我们来说,这些比较难实现,所以从事我们这份职业的老师要耐得住平淡。”教智障学生运动训练课的秦涛老师说。而他为何会选择这份“平淡”呢?

        广州体育学院运动康复专业毕业的秦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事智障儿童教育的工作,2000年毕业找工作时,机缘巧合了解到了元平特殊学校招聘的信息。在和脑瘫孩子相处时,他发觉这些孩子跟自己小时候害怕的残疾人以及想象中的样子很不一样,“这些十多岁的孩子和我聊足球、聊政治,看起来就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他原先预想着自己的专业是到运动队或是医院当康复师,在对特殊教育有了初步认识之后,他觉得这份工作也跟自己的专业对口,便选择了特殊教育教师这个职业,并且喜欢上了这份职业,一干就是11年时间。

        秦涛说,对于特殊教育,很多人并不了解,“我跟人说我是特殊教育的老师,别人有时会理解成贵族学校的老师,后来懒得一次次解释,当别人问我是什么工作时,我会直接说我是体育老师。”虽然不被别人了解、虽然上课很累,但秦涛说跟这些单纯的孩子们在一起,他会有简单的快乐,甚至会忘记疲惫。

        跟秦涛一样,“懒得”解释自己从事特殊教育,干脆说自己是语文老师,虽然辛苦但却很享受这份工作的还有刘满洁老师。当年高考一心想当老师的她阴差阳错地填错了专业,被分到聋哑专业。“一开始听说这些残疾孩子理解力很差,智障儿童癫痫病发作时很恐怖,心里挺害怕的。”刘满洁说等到自己实习时接触到这些智障儿童,才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对于阴差阳错成为特殊教育的老师,刘满洁坦陈自己从没有后悔。

        “虽然没有像学生考大学、功成名就那种大成就感,但有很多小惊喜。”刘满洁说,“教他们很长时间的一个发音突然学会了、看到我衣服有改变时评价我、为我唱生日歌……这些都让我很感动和快乐。”

        从事16年特教教育的何小玲老师说,虽然有人称该项事业是“无花果”,但她依然喜欢并会坚守这份职业,“我教的学生昨天不吃饭,今天愿意吃了,他不用再请人照顾,能够独立生活了,他能够胜任一份简单的工作了,我就很快乐,就很有成就感。这种快乐并不亚于学生考大学、桃李满天下。而且这份职业也帮助我很多,这些孩子心里想什么就会说什么,喜怒哀乐都会挂在脸上,跟他们在一起会觉得很简单,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什么是单纯和简单的快乐,所以我也很感谢这份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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